早年原住民在台灣各族之間
不像現在今日頻繁交流
特地的拜訪是要謹慎安排的
有一年
第一次造訪台東卑南族知名的雕刻藝術家
對他到處陳列的作品感到十分好奇
“來這邊看一看”
藝術家特地指他一個作品
“alice你知道這是誰嗎?”
看著四周圍各式各樣的木雕作品
只有這尊最特別
差不多真人高的立像
身軀痀僂
身形卻十分健壯
尤其看到肩膀上
繞著像藤條般的木繩子
“不知道”我搖搖頭
“阿不知道?’藝術家眼睛直直的瞪著我
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
身邊一到來的朋友
都笑得東倒西歪很詭異
“我們很尊敬他”藝術家湊近我的耳邊說
“哦”
"他很了不起”
所以我很用心的雕刻他”藝術家又說
"哦”
“你真的不知道阿?”他又問
“既然這麼神秘,我當然就不知道嘛”
“你再仔細看看....”藝術家說
只見藤條一般的木繩在人像的脖子上攏總繞有十來圈
垮垮的落在肩上,胸前
循著繩子找阿找
"阿,我知道了”我叫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又一堆人笑起來
這位特別的人是古時候被卑南族誤解的人
他的陰莖長的離奇長
藏也藏不住
只好把他繞在脖子上,纏在肩上
因此部落的人都很歧視他
他自卑的一個人躲在深山裡
不敢再和部落的人來往
但是在山上生活久了
感到孤寂
終於有一天
他悄悄的下了山
偷偷的用他長長的陰莖
偷襲睡夢中的少女
少女驚懼的大聲叫嚷
驚醒了一大家子人
部落的人也被吵醒
全都出來
要去追捕他
他一邊落荒而逃
一邊收拾長長的陰莖
繞在脖子上
往山中逃遁
部落的人很緊張
組成了圍剿的隊伍想去深山捉拿他
纏著自己長長的陰莖深入更高的山林
他躲得更隱密
而且決定無論如何再也不下山
見也見不道
尋也尋不著
部落的人逐漸忘了他存在
有一天
一群部落的狩獵勇士
在山中遇到洪水爆發
原本的山路突然遭到山洪夾著泥流傾瀉而下
連續幾天
不停止
阻斷了勇士們回家的路
一群人在山上乾著急
有一個勇士冒險跳入水中想要身先士卒橫越急流
卻很快的被洪水沖倒
正在浮沉急流中的時候
只見有個人走到岸邊
放下脖子上長長的肉繩
拋向那只差一絲就要滅頂的勇士
眼看落水的勇士已經獲救
這個人又把長長的陰莖伸長
鼓盡力氣脹紅了臉
剛好把長長的陰莖落到對岸
形成了一條長長的橋
一群勇士就踏著長長的陰莖避過了激流
安全的回到了家
整個部落歡慶勇士們安全歸來
只有那少女鬱鬱寡歡
他覺得部落人很自私
慶祝自己獲救
卻把救人的人給忘了
於是勇士們又組成了上山的隊伍
他們不再是要捉拿他
而是謙卑的要當面感謝那位被他們誤會的冷落的擁有長長陰莖的人
但
尋來找去
一次又一次
一年又一年
擁有長長陰莖的人
救了部落勇士度過洪水的故事
就一代一代的留在卑南族的口述當中
(這個故事和泰雅族、布農族的山民族社會口述故事當中,也有異曲同工的版本)
我認為對沒有文字記錄的民族來說
文物藝術當中尋他的真實
比學者調查要來的深厚
但在我們實際的環境裡頭
一個學者初到
寫幾篇論文
就擁有地位和名分
而孜孜不倦
在深山部落
一刀一鑿
刻劃祖先形象的人
卻被認為是
粗鄙登不了大雅之堂
其實
不是合理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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